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服装生产国和消费国,吸纳了大量的就业人员,也为当地贡献了不少的财税收入。然而,近年来,受到市场需求缩小,经营成本上升的双面夹击,我国服装制造业正在经历成本之困。
成本增利润减 服装厂接踵关门
去年年底,在浙江诸暨市的枫桥镇又有9家企业停产关门,其中,7家都是纺织服装厂。在镇上的一些服装企业看来,这些企业相继关门倒闭、最直接的原因是受了融资担保的牵连。
诸暨市枫桥镇某服装厂办公室主任张先生:因为他对方的债务,必须你担保这家企业去偿还如果某一家企业破产了那边银行对我的授信就会降低就会抽资而且它会产生一种多米诺骨牌这种效应。
但是,资金链断裂,真的是压垮企业的唯一一根稻草吗?
诸暨市枫桥镇浙江开尔制衣董事长何志江:由于现在劳动力工资的提高,福利的提高,原材料价格的提高,再加上各种税费费用的提高,我们在国外出口的竞争就削弱了。削弱了之后呢,国外有好多订单就不到我们这里了。
据了解,目前,诸暨枫桥镇的服装厂从原来的50多家已经减少到30来家,整个诸暨市的纺织服装企业,则从最多时候的650多家减少到现在的2、300家。
诸暨市经信局综合科副科长杨云贵:在成本上升,销售价格没有上升倒逼之下,企业的利润非常小,甚至亏损,所以,一部分服装企业选择了停产,或者是转移到其它成本比较低的地区去,或者选择破产。
利润为零一件出口西服的成本账
服装制造业经历着成本之困,那么,加工一件衣服,都有哪些方面的成本呢?接下来,我们就来给一件出口西服算算成本费用账。
在诸暨市的枫桥镇,这家做外贸代工的服装企业表示,为了维持生产,这件男士西服的利润已经见底了。
诸暨市枫桥镇浙江开尔制衣董事长何志江:我这件衣服,如果以前做代工的话,可以挣到30到40块钱,现在是保本。
记者:一点钱都不赚?
何志江:如果厂房、设备要去买新的,如果承担了银行贷款的话,那你根本没有利润,是亏损的。
何志江介绍,这种普通的毛料西服在英国市场零售价格为150欧元,折合人民币约1120元。但是,每件西服的代工出口价格只有470元,并且,这个价格十年来一直没有变动。
从470元的成本费用来看,毛料主料要花300元(占比64%),纽扣等辅料、包装、物流等花销由原来的30元上升到现在的60元(30-到60)(占比13%);
水电气等动力能源支出由原来的2、3元上升到现在的10元(2、3-到10)(占比2%);
增值税及附加为25.85元(占比5.5%),机器设备折旧及维修保养支出5元(占比1%);
劳动力成本支出由原来的20元上升到现在的5、60元(20-到5、60)(占比13%);
土地相关费用支出由原来的3元上升到现在的10元(3-10)(占比2%左右)
加上贷款融资的成本,生产企业已经没有利润可剩了(利润0)。
从这件西服的成本费用构成来看,占比最高的是原材料和劳动力成本,而占比上升较快的也是劳动力成本。
诸暨市枫桥镇浙江开尔制衣董事长何志江:国外呢,应该讲,价格是比较稳定的现在由于我们成本高了,这个三四十块钱,就给我们的工资费用等其它东西吃掉了。
规模效益机器换人降成本
因为劳动力成本上升,诸暨市有不少服装企业举步维艰。
然而,在诸暨市的大唐镇,去年以来,通过“机器换人”降成本,袜子行业从绝境中起死回生。来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在调查中,几乎所有的企业都把劳动力成本当作主要的成本负担。这在以手工作坊起家的大唐袜业尤其明显。
诸暨市大唐镇浙江袜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强:现在就是说,劳动力成本,工人工资,增加得特别快。像以前,他们的工资才一千多,两千多,现在就平均的一个工资,都达到三四千这个样子,就是增长速度比较快。这个的话,对我们这个公司应该说是压力比较大。
在大唐镇,家家户户做袜子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在这个户籍人口仅为3万人,却拥有企业一万两千多家的乡镇,主要靠外来务工人员来做工。由于产业“低、小、散”,产品低质低价竞争,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企业同样陷入了无利可图的困境。
针对大唐袜业濒临绝境的现状,2014年底,诸暨市政府痛下决心、关停“低小散”企业,并以“机器换人”为带动,配套袜业生产。现在,走进大唐镇的袜子生产车间,大部分生产线上都找不到一个工人。从最初的手工作坊,到半机械化生产,再到现在高度自动化、智能化的机器人,机器几乎替代了袜子生产的所有环节。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黄群慧:机器人换人这个趋势是个大趋势, 当然对这个制造业来说,人工成本会大幅度降低,其核心根本在于你是要通过劳动生产率提高促进整个制造业的效率,不仅提高了它的规模经济,还扩大了它的范围品种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