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嫖老板失联
区少坤质疑警方,为何没有同时抓获为他和冼耀均安排“小姐”的陈姓老板陈佳罗。区少坤介绍,3月24日,区少坤同珠海朋友小王、湖南朋友小彭以及冼耀均到湖南游玩。
小王的朋友陈老板于26日下午邀请四人下榻湘府国际大酒店,并安排了当晚的饭局、唱歌,最后还叫来了几位姑娘。当晚6点,区少坤邀请长沙某杂志社的朋友杨先 生一起在该酒店就餐。杨先生回忆,晚饭大约吃到晚上8点,席间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陈老板一直对区少坤以“坤哥”相称,频频敬酒。“陈老板自称是湖南浏阳 人,做文化传媒。我也是做媒体的,问他具体做什么,但他始终语焉不详。”杨先生说。
陈老板送给杨先生的名片显示,他叫陈佳罗,是长沙腾创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公司地址位于长沙市车站北路凯旋国际B座1501。
昨日,新京报记者多次致电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提示关机。拨打名片上的座机,电话里一名女士称,这里的确是长沙腾创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公司成立约四年,但从来 没有一个叫“陈佳罗”的员工,公司总经理姓李,公司的办公地点和注册地点也非名牌显示的凯旋国际B座1501。记者实地探访发现,车站北路并没有“凯旋国 际B座”的建筑。
举报两车中有警车
26日下午,区少坤被抓前曾在微博上公布了两起公车私用的信息。微博称26日上午10点半,他在毛泽东故居发现牌照为“粤OA2401”的银色丰田公务车。25日在衡山看到一辆车牌号为粤A1×××的疑似公务车。
新京报记者查询发现,在去年10月31日,就有网民在微博上向深圳交警举报“粤OA2401”轧实线超车。该网友还配发了四张违章现场照片,但深圳交警并未在网上作出公开回复。
昨日,据广州警方内部人士透露,“粤OA2401”属于广州市公安局越秀分局,而另一辆粤A1×××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公车。
网上有声音质疑区少坤这次因嫖娼被抓是否和当日发布公车私用信息有关。区少坤说:“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关于他怀疑牌照为“粤OA2401”的银色丰田公务车涉嫌私用,区少坤表示,广州警方至今还没有回复,3日他会去广州市纪委监察局要一个结果。
区伯:“我错在没有防微杜渐”
“请你们相信,这不是真的区伯”
新京报:凌晨离开拘留所为什么是广州警方接走你?
区 少坤:天心公安分局政治处的李处长提出让广州警方来接我。我也想到,很多律师朋友、热心网友、媒体在拘留所大门外等着我。有很多人关心我,但我担心我现身 会引起混乱,给当地带来不安定。虽然我很委屈,但是我不想通过扰乱社会秩序的方式去表达、伸张。这次来接我的人中,有两个警察也算是朋友了,他们平时办事 很人性化,我很相信他们。
新京报:离开拘留所你最想说什么?
区少坤:我想告诉大家,区伯不是一个好色的人,真的好委屈,曾经不止一次有朋友提出给我安排女孩子,我都严词拒绝了。就是这一次真的毁了,但是,请你们相信,这不是真的区伯。
新京报:警方认定你是嫖娼。
区少坤:我没有嫖娼,在派出所、拘留所我始终没有承认过。现在不承认,以后也不会,我会对公安的这一处罚提起行政诉讼。
新京报:为什么不承认嫖娼?
区少坤:从法律角度,卖淫、嫖娼,要有金钱买卖关系。我没有讲价钱,也没有给钱。我的事从道德上说不过去,但我没有进行任何金钱交易。
新京报:你如何解释和被指控卖淫的女士间发生的事情?
区少坤:我是一步一步被推下去的。我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的男人,和其他男人一样的男人,是有七情六欲的男人。赤裸身体抱着你,你一点冲动都没有,一点也不动心,那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一听说是法制频道就跪下来喊冤枉”
新京报:在派出所警方是怎样讯问你的?
区少坤:刚抓进去时,我一直在抗议,没有金钱交易,不承认是嫖娼。我不认识这个女孩子,谁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安排来唱歌。最后他们决定拘留我五天。
新京报:在拘留所这些天怎么过的?
区少坤:从30日到31日凌晨3点,天心公安分局政治处李处长和拘留所罗所长找了我七次,让我在媒体面前承认嫖娼,让我认错。我一直不答应。
新京报:你后来接受警方安排的媒体采访了吗?
区少坤:我摔伤左腿后,他们还是把我从三楼的房间架到了一楼的大厅,看到了两家媒体记者。我问他们是媒体吗?他们说是,是法制频道。一听说是法制频道我就跪 下来喊冤枉。对着镜头一直讲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不承认卖淫嫖娼,没有意愿去找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谁付钱。接下来,我就说,我也没有保持住底线,是我 错了。这时,他们就说,“够了”,然后就收了机器。
“不是只有完美的人才能监督公车”
新京报:你对卖淫嫖娼的态度是怎样的?
区少坤:我觉得这是一个道德问题,男女关系不应该用金钱来买卖;同时这也违反了法律,在法律还没撤销对卖淫嫖娼的处罚前,我们还要遵守相关法律。
新京报:你觉得你今后还会再犯类似错误吗?
区少坤:会吸取教训,比如说,她赖在房间里不走,那我就走。这次错就错在我没有防微杜渐,也对自己有些自信了。这种东西很奥妙,到了一定的程度,男人真的没法去抵挡。
新京报:你现在精神负担重吗?
区少坤:一开始我精神负担很重,但是在拘留所的这些天我看透了。
我的这件事,为什么我刚被处理,外面就开始有报道了?谁泄露了这件事?我想通后就不再害怕了。你越是认为卖淫嫖娼不光彩,他们就越是利用你们的这种心理,让你自惭形秽,让你不再多管闲事,让你收手。
新京报:那你今后会停止监督吗?
区少坤:监督公车、监督政府,不是只有完美的人才能去做,任何公民都可以。就算是犯了错,也有权利监督政府。出来后,我会找律师对天心区公安分局提起行政诉讼。区伯没有嫖娼,就算区伯真的嫖娼,也不会停止监督。
新京报:公众很关注这件事,你害怕公众改变对你的看法吗?
区少坤:我做的事情不是为了某个人,我相信大多数人会理解我。回去之后,我会发微博,和大家报个平安,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我相信大家会慢慢理解的。
新京报:你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区少坤:最担心老婆和孩子误解我,没法面对他们。他们一定从铺天盖地的新闻里看到了我的事,担心他们误解、伤心。虽然离婚了,但我和老婆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我现在最希望他们能理解我、支持我。我想回家后就对儿子说:请相信爸爸,爸爸不是那号人。
采写/新京报记者范春旭实习生韩雪枫张维